许久之后,陈锦年才哑着声音道:“我,我总得让他,他们走得安心些……”
戴孟刚止住的眼泪瞬间又决了堤。
“头儿,现在只有保住自己才能保住更多的人,咱们还有任务呢,还有那么多的百姓呢……头儿!这个时候决不能露出任何马脚啊!”
“……”
陈锦年知道,被查出来的这名同志是已经无法相救了,但又没单独说话的机会。这一整晚都在想办法,他活得已经够憋闷了,绝不想让自己的同志临死都带着不甘和悔恨离开。
这是他唯一能做的!
……
“陈处
长早,听闻您今日要处决共党分子,何站长让我等来陪同,请您行个方便。”
何东来的人一大早就等在了他的寝室门口,说话做事算不上客气,甚至见到他连个军礼都没行。
昨晚哭了那么一场,害怕被人看出端倪,很早的时候戴孟就去外面烧了鸡蛋回来给他滚眼睛。现在看着也就是略有些红肿和憔悴,并不引人怀疑。
别人不给他该有的敬重,他也用不着有什么好脸色,何况他现在的心情还糟糕到了极点。
说什么陪同?不过就是监视而已。他也不想行这个“方便”,但何东来肯吗?
既然一切都是决定好的,连半分余地都不给留,那还装模作样个屁!
看着陈锦年大步离去的背影,来人眼睛危险的眯了眯,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再说的跟在了身后。
到了处置人犯的地方,眼见着共党的同志浑身鲜血的被绑在那里,陈锦年面色黑沉,问向牢兵,“谁干的?”
牢兵低着头不敢说话,但垂下的手虚虚地做了个抓握的动作。
陈锦年还愣了一下,随后反应过来是梁美玉!
“何站长已经将此事交与我审理,为何让旁人进来?!”陈锦年
强忍着怒火问。
牢兵无话可说,当时他也提醒过的,但梁美玉是什么人,能将他一个大头兵的话放在心上,脸上的巴掌印现在还火辣辣的疼呢。